第二百八十一章:宫斗(二十四) (第1/2页)
敬仁太后的死让这个皇宫着实安静了一阵,熙牧野的那些妃嫔们也知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捻熙牧野的虎须。而临倚和熙牧野之间的关系似乎也随着那一次慈安宫祭拜而有所好转。因为临倚对熙牧野的态度不再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而熙牧野对临倚,似乎也恢复到了从前,“风筝”事件之前。
此刻的他正在落梅殿里,和临倚两个人一人一边占据了整个房间,临倚看书,他也在看书。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只偶尔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丽云和弱柳从来像现在这样觉得落梅殿的气氛这样和谐过。她们两个带着整个落梅殿的宫人们出进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正在看书的两人。
可是与事实相反的是,临倚和熙牧野虽然表面上在看书,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心都没有在手里的书上。临倚在心里盘算着熙牧野的用意,而熙牧野,正在盘算着以后和临倚之间的关系应该要如何发展。
傍晚时分,丽云走进屋子道:“皇上,公主,用膳了。”
临倚没动,倒是熙牧野放下书,淡淡地道:“嗯,都已经傍晚了吗?怪不得这样饿。好,用膳吧。”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并不看临倚。
临倚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陷入到了沉思中。她知道熙牧野不想就这样放过她,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放过才刚刚得来这个能转化两人之间冰冷关系的契机。但是他在等临倚先低下头。临倚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到了今天这个份上。为什么还是这样呢?”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还是熙牧野。
用膳也是在一片寂静中进行。临倚慢慢吃着,熙牧野也吃得漫不经心。两个人都忠实地践行着“食不语”的圣人之训。气氛还是这样沉默,带着一点点的尴尬。
半晌熙牧野先放下碗筷。才过了没多久,门外就匆匆来了一个小太监,禀告说宰相进宫求见。熙牧野愣了一下,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让他在龙熙殿等着,朕这就过去。”
临倚静静地在一旁听着。那小太监走了之后,熙牧野转身招来宫人伺候他洗手漱口。一切妥当之后就转身对临倚道:“你吃完饭,早点睡吧,我今天不过来了。见完宰相就在龙熙殿了。”说完便带着英常侍匆匆地走了。
临倚坐在饭桌前静静地看着他离去,半晌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身边伺候的弱柳道:“有没有听到最近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弱柳想了一阵,道:“前两天倒是听到了一件事,说是皇上将宣州刺史陈家严给撤了,现在宣州刺史暂时由临近的雍州刺史丁往道暂代。”
临倚一愣,宣州是东靖临近北嶙国的一个州,其战略地位在历代皇帝中都是很重视的。边境上的宣州、铏州、洛州等等几个州县的兵马制度和内陆的其他州县都是不一样的。内地的其他州县的长官叫做“郡守”,司行政。在郡守之外,又单独设立“司马”一职,掌管一州之兵马。可是在刚才所说的这几个州县,长官按的是刺史职,军政两管。也就是说,这几个边境上的州县长官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而其他内地的州县,军政权力是分开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分散内地的州县长官的实力。而边境上的这几个州县又是东靖防御从北边而来的北嶙和西琪进犯的第一道防线,而将军政权力集于一人之手,为的是遭到突袭的时候,这些州县的守军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临倚想了一会,又问:“他为什么要撤掉宣州刺史?”
弱柳想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只模糊听说好像是陈家严贪赃枉法,被皇上给知道了,所以皇上一怒之下就将他撤掉了。”顿了一下,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哦,我还忘记告诉公主,这个陈家严就是咱们宫里的这个陈嫔的哥哥。”
临倚一挑眉毛:“陈嫔?”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可就大有文章了。陈嫔向来是梁妃的马前卒,梁妃身后又是做户部尚书的父亲。这个官现在可是二品大员,除了宰相就是他了。看来,熙牧野是打算要对他动手了。
陈家严虽然是一方大员,但是天高皇帝远,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兵马。若是哪一天他反了,熙牧野未必能够奈何地了他。因此历代皇帝对边州刺史向来都是很宽大的,除非真的是最大恶极,否则不会对他们下手的。但是现在,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贪赃枉法就要冒着边疆不稳的危险将他撤换掉。这后面的文章可值得玩味了。
这件事最直观的解释就是和梁妃的父亲户部尚书有关。因为后宫之中的一切利益依附关系都是前朝的折射。在朝堂之上,梁陈结盟,后宫之中,梁妃和陈嫔必定会顺应家族的要求结成同盟,在前朝和后宫里守望相助,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关系网。临倚有理由相信熙牧野在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对户部尚书动手了,先做的是将他的棋子一个一个拿掉,继而才是他这只隐藏最深的老狐狸。
临倚沉思半晌,一个主意在心中渐渐形成。这段时间熙牧野每天都在落梅殿里吃,落梅殿里睡。他呢些妃嫔们又开始坐不住,蠢蠢欲动了。临倚想,自己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帮助熙牧野一把,将这个牢不可破的同盟打破,卖给他一个人情,然后逼他,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有一个保障。
自熙牧野走了之后,临倚就陷入了沉思,在心里慢慢想着自己的计划。说这宫里刀光剑影,一点都不足为奇。丽云为她铺好了床铺,走进偏殿,却看到她还坐在那里发愣,不由得看了弱柳一眼,悄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又是这副样子?”
弱柳耸耸肩道:“不知道,刚才问了我关于宣州刺史的事,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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